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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昆仑山国家公园迈进

时间:2024/03/30 05:27:19   作者: 产品展示

  目前,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野生动物已增至205种,三大有蹄类野生动物藏羚羊、野牦牛、藏野驴数量达11万多头(只)。 组图由天山网-新疆日报记者王琦铭 通讯员尚鹏 龚军生 徐俊泉提供

  这里是贫瘠的。高海拔苦寒之地,荒野一望无际,恶劣自然环境不但夺走了60%的氧气,而且连绿色都那么吝啬,不肯长出一棵树,唯有团团簇簇垫状植物匍匐在地表。

  这里是丰饶的。沙蜥、鼠兔藏身,藏野驴、藏羚羊飞奔,黑颈鹤优雅漫步,红脚鹬鸣叫悦耳,蓝色湖泊镶嵌沙海……共同构成我国最典型的高原荒漠和高寒草原ECO。

  它的名字叫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个夏天,石榴云/新疆日报记者随科研人员深入这片位于东昆仑山支脉祁曼塔格山与阿尔喀山之间的4.5万平方公里广袤之地。经过近40年的休养生息,这颗镶嵌在绿色中国、美丽中国西部的耀眼自然生态系统明珠,正在向我国生态保护“模范生”——国家公园迈进。

  一只羽毛呈暗褐色、长着细长嘴巴的鸟儿,翩然落到依协克帕提湿地。这是一只中杓鹬,夏季栖息于北极、近北极苔原森林和泰加林地带,科研人员首次在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记录这位“稀客”的身影,保护区的野生动物也由此增至205种。

  “保护区内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10种、旗舰物种4种,野生动物种群数量大且基因纯正,这就是我们创建国家公园的核心优势。”保护区管理局高原生态环境与自然保护研究室副主任徐俊泉说。

  生物多样性大多与生态系统紧密关联。“这里拥有从高海拔向低海拔过渡的完整ECO,这也是昆仑山国家公园在国家核心保护资源中最具代表性和独特性的地方。”北京林业大学草业与草原学院院长董世魁曾10余次来东昆仑科考,他一直关注着这里创建国家公园的步伐。

  进入东昆仑,仿佛坐上了一台海拔升降机。保护区内最高点是海拔6973米的木孜塔格峰,从营地前往兔子湖的路上,这座银峰耸立于绵长的雪山群中,云雾缭绕,格外醒目;从兔子湖向保护区东部行进,海拔渐次降低至4500米,这是动物们的聚集之地;进入保护区的东部,植被越来越绿越来越密集,空气也湿润起来,推开层层山峦,便见到深蓝色的阿雅克库木湖,它是保护区的最低点,海拔3800米。“从青藏高原到塔里木盆地,垂直海拔落差3000米,纵观青藏高原区域申请创建国家公园的地方,只有昆仑山国家公园拥有这样大跨度、完整独特的生态系统。”董世魁说。

  今年4月,国家公园管理局批复同意开展卡拉麦里国家公园和昆仑山国家公园创建;6月底召开的自治区旅游发展大会,强调要积极地推进两个国家公园的创建工作。创建中的昆仑山国家公园主要由阿尔金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中昆仑新疆尔自治区级自然保护区组成。

  淙淙流淌的冰山雪水在乌鲁克苏河谷穿梭奔腾,唱着欢快的歌曲。河畔,母藏羚羊带着蹒跚学步的小羊缓缓靠近河边,低头饮下第一口水……

  从昆仑山北坡流淌下来的木孜塔格峰冰川与乌鲁克苏河谷狭路相逢,营造出一方大山深处的秘境——气势恢弘的冰川前端构筑了绵延的天然冰障,白色冰川与褐色高山裸岩之间,无数毛细血管般的溪流发源、汇集,滋润着这座“高原物种基因库”。

  “昆仑山发育有冰川6065条,冰储量8858亿立方米,是亚洲水塔青藏高原的核心组成,是我国乃至亚洲的生态安全屏障和重要水源涵养地,其生态保护价值意义重大。”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研究员徐柏青说,浩瀚的冰川、辽阔的草原以及珍稀野生动植物,共同构成世界高海拔地区独一无二的自然景观,赋予昆仑山国家公园丰富的科学内涵。

  在木孜塔格峰冰川末端海拔约5100米处,一架自动气象观测站正通过卫星通信等手段,向后台传送温度、湿度、风向、风速、太阳辐射等气象信息,这些实测数据,对高海拔冰川和积雪变化的监测意义重大。

  一个多月前,阿尔金山保护区启动第三次新疆综合科学考察——“昆仑山北坡水资源开发潜力及利用途径科学考察”项目,这架自动气象观测站正式启用。

  “水资源是生态安全保障体系构建的重要的条件,进行主要自然资源本底调查,为快速推进国家公园建设提供基础支撑。”中国科学院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研究员陈亚宁说。

  2012年,徐柏青就曾为木孜塔格峰冰川钻取了冰芯,用于分析稳定同位素、黑碳、气溶胶等,研究区域气候环境变化。

  “整个西北地区处于西风带控制之下,从木孜塔格峰冰川打出的冰芯,反映的是偏西风带对当地环境的影响,和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徐柏青说,亚洲水塔失衡将引起亚洲季风的改变,进而影响中国和亚洲地区环境,它的变化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国家公园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区域内的生态环境,并且在适度范围以内让人类能窥见纯自然风貌的景色,创建国家公园正是为了筑牢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确保山高水更长。”徐柏青说。

  7月底,兔子湖区域,躲过了秃鹫的空袭和狼群的尾随,新生的小藏羚羊沿着白色的月牙河,跟随母藏羚羊踏上从高海拔繁殖地到低海拔栖息地的路途。今年,3.5万多只雌性藏羚羊在兔子湖区域陆续产羔,据估算,产羔数量超越了去年的8000余只。

  兔子湖是神圣的,几万只藏羚羊日夜兼程出生入死,就像心中怀着某种信仰一般,来到这片冰川、湖水与山川交汇的产羔地。这里恰好位于阿尔金山和中昆仑两个保护区交界处,以前这片产羔地分属两个保护区管理,国家公园的创建,将这片产羔地统一纳入昆仑山国家公园范围内。

  “野生动物在两个保护区之间迁徙,却分属两个单位管理,不利于保护,如今两地共同申报创建国家公园,就是最大限度保护ECO的原真性。”北京林业大学国家公园研究中心主任张玉钧说,设立国家公园的初衷之一在于解决资源保护或国土资源管理当中存在的碎片化管理问题,整合后将这里的保护级别提升至更高层面,未来野生动植物将会有更好的生存环境,而这也是“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的最好注脚。

  “国家公园的创建,打开了保护区生态保护的格局。”保护区管理局高原生态环境与自然保护研究室主任许东华说,今年4月后,保护区迎来比往年更多的科研人员。

  新疆林科院森林生态研究所野生动植物及湿地研究室主任蔡新斌就是这里面之一,仅今年就已两次带团队进入两个保护区,雨季过后,他将第三次进入保护区。他和团队希望能够通过给藏羚羊戴项圈,对整个昆仑山区域的藏羚羊种群摸底。“随国家公园的创建,慢慢的变多的专家把科考范围扩大到整个昆仑山区域,除了藏羚羊还有东昆仑区域的水资源调查。以国家公园创建为契机,我们要摸清生态家底,从而更好地保护。”徐俊泉说。

  今年上半年,保护区累计开展巡护80余次,投入人员200余人次,办理行政处罚案件3宗,对26人进行行政处罚。“国家公园创建中一项重要内容为管理可行性,希望能够通过创建,不断的提高我们自身的保护管理能力,让具有国家代表性的自然ECO得到更优秀的保护。”保护区管理局党委委员曲·尼满说。

  专家们的密集到访,让且末县库拉木勒克乡吐拉牧场牧民艾麦尔江·买买提明兴奋不已,他家的草场处在拟创建的昆仑山国家公园范围内。他和孩子一起填写了《昆仑山国家公园居民问卷调查》,第59题中问:“如果有机会参加国家公园建设,您希望以哪种形式参与?”“这是一道多选题,我让娃娃把3个选项都画上钩,我可以做管护员,孩子毕业以后能当解说员,老婆可以搞个餐饮接待游客。”

  中昆仑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发放了500份问卷,向区域内的农牧民宣传创建国家公园相关知识,并收集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农牧民都憧憬着能吃上生态旅游饭,我们则期待着建成后,可以更加好保护高原生态系统。”中昆仑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党组书记、副局长李耀江说,该保护区共有8名工作人员,负责4个管护站,他期待着能够充实队伍,增设管护站,让生态环境得到更有效保护。

  守护自然生态、保育自然资源是为了给公众提供更多贴近自然、认识自然、享受自然的机会,为全社会提供优质生态产品和服务,实现全民共享和世代传承。

  据了解,昆仑山国家公园的创建涉及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田地区等地多个行政区域。“原有的工矿企业、村镇、开发项目,该退的要退出来,如果有一些村庄或者暂时不能退出来的,可以设一个过渡期。”张玉钧建议,考虑到当地因生态保护、开发项目退出受到的损失等因素,中央或当地财政转移支付要向国家公园所在地区进行倾斜,逐步完善生态补偿政策,引导原住居民向绿色发展转型。

  阿尔金山保护区近四分之三的面积在若羌县祁曼塔格乡域内,特别是核心区全部在该乡腹地,目前该乡牧民均已退出保护区。

  “我们期待国家公园早日创建成功,通过设立高原氧吧等建设项目鼓励和吸引牧民绿色发展转型,参与国家公园的保护和管理。”祁曼塔格乡党委副书记、乡长玉素甫·艾麦尔说。

  “国家公园不能建成‘无人区’,要处理好保护与发展的关系,让生态保护和生态游憩、生态体验相得益彰。”张玉钧说,依托无与伦比的生态人文资源,昆仑山国家公园创建后可以借鉴国家已启动的试点和已设立国家公园的经验做法,设立自然教育基地、科普基地、野外观测点,包括露营、徒步、解说系统等,开展科普宣传和生态体验,传播国家公园文化,增强民族自豪感,增强生态获得感。

  目前,昆仑山国家公园本底调查基本完成,创建工作正在稳步推进中,将向未来提交一份高分绿色答卷。

  不久后,人们或许能体验这样一幕:行进在昆仑山国家公园400公里的路途上,穿越荒漠草原、翻越冰川河谷,运气好的话,会在一些特定区域看到藏羚羊、野牦牛等野生动物,摁下相机快门,定格这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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