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C》《致DV》:以字母命名的文学书单

时间:2024/11/14 17:52:43   作者: 小九官网-顶喷系列

  《J》,作者:(英)霍华德·雅各布森,译者:张小意,版本: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年2月

  “那些没有爱琳在的日子里,凯文再度翻看了他父母亲留下的纸页。他忍不住诱惑去拆开那个留给后代子孙的箱子——如果真的有子孙的话,但他依然不能违背那些长久以来他以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指示。作为一个并不信神的人,凯文自有一套强烈的圣典之感。时刻萦绕着他的,是对生者与死者的责任……假如没有了责任和重复,他就成了风中颤抖的谷壳。”

  犹太裔作家霍华德·雅各布森不断重复自己的文学观点: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选择乐观主义。他说自己在生活中没见过哪个真正聪明的人是乐观的,正如他小说中的人物,总是带着与众不同的观点及视角进入世界,而后以悲剧的命运告终。已经出版了十余本小说的雅各布森认为,他所有的小说都是在预示人性中的灾难。

  小说名称的《J》来源于作家本人在书中的一个设定,童年的凯文和父亲之间约定了一场游戏,如果谁在交谈中不小心说出了以“j”为开头的单词,就要用手指挡住自己的嘴唇,并且支付一便士的罚金。没想到,这样的游戏化身成为了凯文的命运,成年后的凯文将这样的游戏带入了规则更加严苛的城镇,他尝试着用以“j”开头的单词触碰居民所恪守的禁忌之处,由此变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凯文生活的鲁本港有着古怪的氛围。这里从来就没明确禁止过所有的事情,例如爵士乐(Jazz),但它逐渐退出了居民们的生活,甚至不再有人愿意回忆它。凯文本人对爵士乐唱片也只保留着童年时期的模糊记忆,出于类似的原因,他打开了父辈们留下的箱子,从那里获知真实。由此,他成为了镇上一位不受欢迎的人物,只有爱琳被他的内心吸引。

  凯文身上不自觉的使命是更新人类的未来,但要实现这一点,需要鲁本港的居民意识到历史的存在,主动摆脱将过去之事悬置不问的态度。孤军奋战的凯文无疑会失败,正如他走到荒废的街区,发现那里留下的只有过时的电子广告牌。在生活的暗处,还有探长监视着他的举止并在凯文的家中调查,看他是否违禁收藏了超量的祖辈遗留物品。在小说中,作者明确设定这个港口没有禁止收藏旧物品的法令,但所有人都默然地行驶了这一禁令。没什么比一个人对自身施加的限制更让人绝望。最终,他能留给后代子孙的,也只有一个放置着有限希望的箱子。

  《A致X》,作者:(英)约翰·伯格,译者:吴莉君,版本:理想国台海出版社2017年8月

  “希望与期待之间有些不同。一开始,我以为这是持续多久的问题,希望所等待的东西比期待更遥远一些。但我错了。期待是属于身体的,而希望属于灵魂。这就是差异所在。”

  约翰·伯格凭借着敏锐的艺术洞察力和优雅的遣词造句,成为了20世纪一位迷人的公共知识分子。除了经典的艺术评论集《观看之道》,约翰·伯格也撰写过许多文学作品。《A致X——给狱中情人的温柔书简》是伯格在82岁时创作的小说。整部作品完全由信件构成,在来信与回信中,爱妲(A’ida)与监狱中的泽维尔(Xavier)倾诉着彼此的生活。在倾诉日常生活时,两个人的笔触温柔细腻,即便是朴素的场景也在回忆中闪烁光芒,令读者感受到隽永的爱意。另外,尽管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彼此不能相见,爱妲和泽维尔那些谈论自由的信件并没有掺杂怨恨,而是依然在相信爱、相信灵魂的基础上等待着未来。这两位主人公虽然没有在书中正式露面,但只一定要通过他们的言谈,仿佛便能见到两个温柔相爱的人在以拥抱的姿态,抵御着绝望的严寒。

  《C》,作者:(英)汤姆·麦卡锡,译者:吴杨、李叶,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年7月

  英国作家汤姆·麦卡锡也是布克奖决选的常客。2010年,他的小说《C》进入了布克奖决选。汤姆·麦卡锡的小说有着浓烈的后现代文学风格,在拼贴的画面中反思科技、传媒、信息给现代人带来的分裂。小说名称中的“C”来自于主人公姓名凯里法克斯的简写,他最终在一次无线电任务中走向死亡。

  《致D:情史》,作者:(法)安德烈·高兹,译者:袁筱一,版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5月

  “我不要参加你的火化葬礼,我不要收到装有你骨灰的大口瓶……我守着你的呼吸,我的手轻轻掠过你的身体。我们都不愿意在对方去了以后,一个人继续孤独地活下去。我们大家常常对彼此说,万一有来生,我们仍就愿意共同度过。”

  安德烈·高兹留下了一曲爱情哀歌,在写下了《致D》这封情书后,他与共度了五十八年岁月的妻子选择在煤气中自杀。彼时高兹八十四岁的妻子已经身患绝症。也许,在正常人的心中,生命凋零是无可避免的自然规律,然而人类的爱情总是驱使着灵魂做出超越自然的选择。即使两个人已经一起生活了五十八年之久,高兹与妻子之间的爱情也没有疲倦。在他们身上,爱情真正让两个人合而为同一个生命,无法分离。

  《S:忒修斯之船》,作者:(美)J.J.艾布拉姆斯、道格·斯科特,译者:颜湘如,版本:中信出版集团2016年6月

  ——“回头看看你写下的铅笔字评论,是否很好玩?这里头好像剪贴了所有年轻时候的你(奇怪的是你竟然离他们那么遥远了。)”

  ——我不觉得他们离我很遥远。他们全都是我,我只是不记得他们的每一点每一滴了。

  这本在2014年出版的书被称为是一部天书,倒并非是这本小说的内容有多么难以理解,而是它在图书的物理层面完成了一次最复杂结构的挑战。这本小说将所有与图书相关的形式利用到叙事中,包括页边留白的笔记,书信,地图,注释,借阅记录,这些都被出版社印刷出来,以至于读者翻开新书页面的时候,便能通过视觉效果获取故事本身拥有的时光感。《S》小说本身讲述的故事虽然迷人,但并无太多突破之处,书信往来的指尖传情也是常见的剧本模式,只能说,它独特的形式感让故事在某一些程度上成为了实体,从那些注释和边角的小文字中获取的信息,也成为了读者津津乐道的一部分。

  《V.》,作者:(美)托马斯·品钦,译者:叶华年,版本:译林出版社2003年8月

  戈多尔芬什么也不看。“我以为它是与驱使英国人跳着名叫库克式旅行的疯狂舞蹈在整个世界转来转去的东西正好相反的东西。他们只要一个地方的皮毛,而探险家想要的是它的心脏。这有一点儿像恋爱。我从没有深入到那些荒野地方的心脏里去,拉夫。直至来到维苏。我在去年的南极探险中才见到她皮肤底下的东西。” “你见到什么?”曼蒂萨先生倾身向前问道。 “虚无,”戈多尔芬轻声地说,“我见到的是虚无。”

  托马斯·品钦曾被评论家伍德称为“最不像寓言作家的寓言作家”,因为他给出线索和暗示,却拒绝给出任何答案。这也是品钦作品难以理解的原因。在这本名为《V.》的小说中,后现代作家品钦在文学中给出了对“增熵”这一概念的阐释,形形的人物在狂欢中走向“娱乐至死”。在文本分析层面,品钦的小说难以评论,但这本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版的小说,可谓精准地把握住了美国社会的时代与未来趋势,描述了人类的盲目和无序。

  侦探小说家苏·格拉夫顿在文学史上创造了一项纪录,她让每个英文字母都成为了一本小说,因此,她也被称为推理小说界的“字母女王”。

  格拉夫顿的父亲便是一位在深夜写作的推理小说家,在家庭教育中,他也向女儿传授了很多写作侦探小说的经验。成年后的格拉夫顿没有在事业上取得成功,从而潜心写作。这个字母表系列的每一部作品都有着含义,例如《Z》代表着“零”(zero),《B》代表着“窃贼”(burglar),还有部分作品的含义目前仍在爱好者的推测当中。

  作为一名纯粹的小说家,苏·格拉夫顿拒绝将自己的作品以电影或电视改编的方式出售,但这并无损于她所受到的欢迎。字母系列的每一本作品出版后都会在《》的排行榜上占据前十的位置。2017年12月18日,罹患癌症的格拉夫顿于医院去世。她最后留下的一本作品是《Y》,代表“昨天”(yesterday),她在留下的信中说,这将会是自己的最后一部作品,在自己死后,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代笔的形式将字母的故事续写下去,因为已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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